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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6-01-06 14:47:05 來源:貼吧 作者:MASS488 熱度: 314 次
《泰拉瑞亞》是一款極為優(yōu)秀的獨立游戲,游戲初期玩家可以通過游戲內(nèi)的npc“向?qū)А眮砹私膺@款游戲并游玩,于是就有玩家利用自己的心得,寫出了下面這篇同人小說,希望大家喜歡。
《泰拉瑞亞》是一款極為優(yōu)秀的獨立游戲,游戲初期玩家可以通過游戲內(nèi)的npc“向?qū)?rdquo;來了解這款游戲并游玩,于是就有玩家利用自己的心得,寫出了下面這篇同人小說,希望大家喜歡。
序章 契子
今晨灑下的陽光都是寂寞的。
清脆的鳥鳴,悠然將我的思緒代入了神秘的意境。
白霧藹藹的森林也因著它愈加寂靜。
柔曼的思念環(huán)繞在我周圍。
以至于我忽視了那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敲門聲。
終于,我意識到這問題,帶著歉意打開了門。
“你好,我是向?qū)А?rdquo;習(xí)慣性的,我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門口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我低下頭,這才看到了那個剛剛長到我腰際的孩子。
為了看清楚他,我蹲了下來,露出我最熟悉的微笑。
“有什么問題需要解答么?孩子?”
他低著頭,并不說什么。
“聽著,孩子,毫無意義地占用他人時間就是犯錯。”
話是這么說,我卻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我沒有生氣。
“我想找我姐姐。”他終于開口了。
“我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孩子。你應(yīng)該去找那位老魔法師”
“我找過他了...”小男孩的臉添上了一絲憂傷。
“所以,魔法師先生說她在哪里?”
“天堂。”
我明白了這孩子為什么來找我了。
“你姐姐她長什么樣子?”
“她喜歡圍巾和裙子,很多顏色的。”
“你最后一次是在哪里見到的她?”
“在紅色的月亮下面,她告訴我不要出門,自己出去了,從此就沒有回來。”
“抱歉...給我一分鐘。”
我背對著他,揉了揉濕潤的眼眶,盡力抑住悲傷,又轉(zhuǎn)回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杰瑞。”
“今年幾歲?”“應(yīng)該...快6歲了。”
“好的,杰瑞,不介意的話進來吧。”
我?guī)еM了我的小房子。
“來,站在這兒。”我引著他站到了一面鏡子前。
“這是鏡子,然后呢?”他打量著這個新奇的玩意兒。
”注意看鏡子,杰瑞。”我從鏡子前閃開,只讓鏡中留下他的身影。
“你覺不覺得,你的眼睛,臉型,頭發(fā)都有你姐姐的影子?”
“她一直住在你的心里,并且也在你的身上留下了這些記號。”
“可我只想讓她回來抱抱我...”杰瑞的頭低得更深了。
“聽著,杰瑞。”我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
畢竟我是個幾乎不會撒謊的人。
“你姐姐她經(jīng)常離開家的,不是么?”“嗯。”
“她現(xiàn)在呢...就像離開家的時候一樣,是去旅行了。”
“那為什么不帶上我呢?”
“因為那個地方,只有大人能去。“
“她什么時候回來?”
看著他不帶一絲猜忌的目光,我只覺得,我的心在滴血。
杰瑞那純粹的童真像一把尖銳的割刀,深深刺進我的心里。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她什么時候會回來了。”
“那太久了,我想見我姐姐....向?qū)壬?..您有辦法讓我見到姐姐么?一小會兒就可以了...”
“等一會兒,杰瑞。”
我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透明的長頸瓶,瓶中的墜星閃著可愛的,明亮,而不刺眼的淡黃色光芒。
“會寫字么?”“會的。”
“那就寫一封信給你姐姐,把你想對她說的話寫下來,然后裝進這個帶著星辰的瓶子里用氣球升上天空,你姐姐就能在天堂收到你想對她誰的話了。”
“您說的是真的么?”
“我是蓋德(guild),向?qū)牟徽f謊。”
說完這句話,我的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這是為了讓杰瑞走出悲傷。”我這樣安慰著自己道。
似乎連我自己也開始接受這個想法了。
終于,在我的循循善誘之下,杰瑞相信了我。
也是在我的幫助下,他完成了第一封寫給天堂的信。
“謝謝您...向?qū)壬?,您真是個好人。”
“這都是我應(yīng)做的。”我心力不支地笑了笑,說謊真的太難了。
“那,我回家了。”
杰瑞歡快的像一只小鳥,他從我的椅子上跳下來,把那封信遞給了我。
“路上小心,杰瑞。”
我目送著他哼著兒歌離開了。
“呼....”看到他走遠了,我一下癱倒在床上。
“我真的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啊。”
就這樣,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坐起來,拿起杰瑞的那還沒有裝封的信,粗略地看了看。
“這....糟糕了!”
這封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字里行間流露著的意思僅僅是,“我愛你,姐姐;所以,請快點回來吧。”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杰瑞他居住的那座城市!
那封信上標明住址的地方寫著一個我絕不愿意去回想,
更不愿意看到的名字。
“瑞拉城。”其實如果僅僅看向表面的話,
瑞拉城,真的是一個完美的居所。
那里有寂靜的池沼,
野鴨在河流分支的小水池中呷呷的叫著,
也有烏龜喜歡曝露在正午的日光底下曬太陽。
黃昏時,一艘艘漁船藏在茂草之間。
在那陰影聚集的波紋里,
人們捧著水瓶,從曲曲折折的小巷里走出來。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不知何時就繁茂起來的、從來沒有人刻意栽培過的向日葵田。
但在這些甜蜜背后隱藏著的,
才是瑞拉城真正出名的原因。
那是一座龐大的地下城,沒錯,它坐落于瑞拉城的正下方。
到底有多龐大呢?總之我只知道,
它比瑞拉城還要龐大的多就是了。
這座地下都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了難以想象的罪惡。
血腥的器官,肢體交易;淫靡不堪的欲望,放縱的殺人狂。
而孩子,也就成了他們首當其沖的犧牲品。
說來也是悲哀,這個大陸上有很多人不能像勇者一般強大,
更沒有人能像我和其他npc一樣,享有不朽的生命。
所以這些膽小鬼想盡辦法要多活幾年,
怎么樣能多活幾年呢?那就只有
——從弱小的孩子們身上掠奪他們尚還新鮮的生命。其實我永遠弄不懂那些人在做什么。
沒有力量,也不能永遠的活著,接受不就好了?
但我是幸運的,被神選中了的。
就憑這點來看,我也好,圣光也好,
恐怕永遠都不能明白身為普通人的悲哀吧。
但神垂憐的,是優(yōu)雅的詩人與他認同的傳教士;
而不是整天喊打喊殺,動不動還要背叛倒戈的嗜血狂。
更不是什么為了追求財富與生命的膽小鬼。
我懶得去繼續(xù)思考這些生命與世界的論題。
——論起真理,我應(yīng)該最明白不過的了。
“總之,想讓一個五歲的、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孤兒死去;
這實在是太容易了。”
我隨手把那封信卷起來。
裝進墜星瓶里,又放回原處。
“似乎沒什么可帶的啊,就這么走吧。”
我正準備直接出發(fā),卻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畢竟我是向?qū)?,總不能這么由著自己的性子。
“說到底...還是在臨走前告?zhèn)€別吧。”
“順便再找個人替我一段時間好了。”我沿著熟悉的路線前往莫恩法師的家。
“莫恩一定會答應(yīng)我的吧...”
實際上不管他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我都要去保護杰瑞。
“需要更多的閃光信號燈、還有導(dǎo)線。”
安娜帶著幾分焦躁的少女聲線從我旁邊傳來過來。
“早啊,安娜。”我停下腳步看向她。
她敏感的抖動了一下,“別這么看著我,蓋德,我在工作呢。”
“太敏感是你的缺點,早點習(xí)慣熱切些的目光吧。”
“唔...嗯。”她害羞的轉(zhuǎn)過頭去不敢面對我,卻也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我的意見。
“博爾沒和你一起來干這差事么?”
“嘿,蓋德,好朋友,我一大早就聽到你在說我的事情。”
博爾帶著一臉哥布林特有的微笑走了過來。
他的背上背著一大包分成三色的導(dǎo)線,也在導(dǎo)線間可以看到不少閃光信號燈。
“快來幫我分線。”安娜有點吃醋地說道。
“啊來了,my honey。”
聽到博爾這么親昵的稱呼,安娜的臉紅得就像個熟透了的蘋果。
“你....你...你你再敢這么叫我,我就把你的嘴用導(dǎo)線串上!”
“可是哥布林沒有嘴唇。”
“你...你欺負我!”
安娜生氣的拿出背后的大扳手,在博爾光禿禿的腦袋上輕點兩下,
“我都不能集中精神認真工作了!你得想辦法補償我!”
“一起去散步不就好了?”
博爾雖然這么說這,卻也集中精力開始排線。
戀愛與工作哪個更重要,他還是很清楚的。“種族差異也阻擋不了真愛呢...。”
我不由地搖著頭,感嘆著。
“那么,我先走了,二位加油。”
“走好不送,蓋德。”
安娜和博爾頭也不抬,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
離開上層區(qū)域的左端,我走向中庭廣場,那里是通往所有區(qū)域的必經(jīng)之路。
“讓一下,謝謝。”
勇者們熙熙攘攘地在廣場上游蕩,偶爾也會擋住我的道路。
“請等一下!向?qū)壬?”
我轉(zhuǎn)過身,叫住我的是一位男青年勇者。
“有什么我能幫助你的?”
“請問在哪里能找到死亡草?”
男青年說著拿出一個小本,看來是要記下我說的話。
“在血月后的腐化、血腥之地,地表與地下都會有;你不必記下來的,我在《全地形解析》中寫出過這類內(nèi)容。”
“噢,好的。”男青年收起小本和筆。
“能允許我再問一個問題么?”
“問吧。”“您知道這一切血月這類事件的來歷么?”
聽到這個問題,我沉吟片刻,給出了答案。
“我無可奉告;也請轉(zhuǎn)告其他人,不要再來問我這類問題。”
這我可真的沒有撒謊,在我還是個人類時,這些事件就已經(jīng)存在了。
“沒能解答你所有的疑問是我失格。”
我說著對青年鞠了一躬來表示我的歉意。
“您沒必要道歉的。”青年八成是沒想到我會這樣。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之后,我在復(fù)雜的哲拉希爾(注1)中七轉(zhuǎn)八轉(zhuǎn),終于來到了魔法師的家。
門是開著的,但出于禮節(jié),我還是敲了敲門。“我進來了,莫恩大師。”
“想不到蓋德你還有時間來探望我這半只腳踩進棺材的老頭子啊。”
莫恩大師擱下他手中的水晶球,抬起頭看著我進來,似乎已經(jīng)猜到我不是來專程探望他的了。
我隨手關(guān)上了門,道出了我的請求“您能替我答疑幾天么?”
“用不著我這記性不好的糟老頭子,圣光兄弟會(注2)已經(jīng)在幫你答疑了。”
“這樣啊。”我恍然大悟,難怪最近到我那里去的勇者少了很多。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兒?”
“我是來和您告別的,我要出趟遠門了。”
“出遠門?去哪?”
“瑞拉城。”
“什么?”聽到這件事兒,莫恩猛的一顫,連水晶球都掉在了地上。
“你瘋了嗎?除了勇者們把你當恩人,外面的那些瘋子巴不得把你解剖了!”
“我很感興趣有什么刀能解剖我。”
“...”莫恩一時語塞,想不出來什么理由反駁我。
“但他們認為你就是血肉之墻啊...你愿意被他們喚做怪物!?”
“那是他們自己不知真相的臆想,我難道有必要去計較這些?”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
莫恩吃力地彎下腰,撿起自己的水晶球擺回桌面。
“祝你好運吧....蓋德...還有,小心巖漿。”注1:哲拉希爾全稱—圓環(huán)堡壘哲拉希爾,是泰拉瑞亞大陸最大的城市+勇者聚集地。
其中居住者皆為勇者與npc,普通人類禁止出入,不是因為力量階級歧視,而是為了普通人類的生命安全考慮—擁有勇者體質(zhì)的人會遭到所有怪物的主動攻擊。
注2:圣光兄弟會
圣光兄弟會是哲拉希爾的最高議會和執(zhí)法機關(guān),由格里菲茲.米爾斯.泰拉 帶領(lǐng)(這個名字在簽名時就是G.M.泰拉)圣光前輩別打我QAQ“那就拜托您了。”
我起身離開了莫恩大師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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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節(jié)分割線)—————
那之后我本來想早點啟程。
抬頭一看,天色尚早,連中午都還沒到。
我便回到中庭廣場,在一把長椅上坐了下來,看著成雙成對的勇者情侶們牽著手,享受著沒有怪物來襲的、難得的閑暇時光。
“真是愜意啊。”
我在人群中也看到了麗莎和馬庫斯,他們也手牽著手走在一起。
只不過今天麗莎的護士裝變成了一身白長裙,馬庫斯也換上了一件挺拔,精神的西裝。
看到我一個人坐在廣場的邊上,馬庫斯牽著麗莎的手走了過來。
“最近還好么?兄弟?”
我的運氣真是差到極點。
“很好啊,住在這里能有什么不好呢?”
其實我有點想說...一大早的秀什么恩愛。
但想想我連這句話的性質(zhì)都沒明白,還是算了,畢竟是格里菲茲教給我的。
“蓋德有心事呢。”
麗莎的直覺永遠很敏銳,也許是作為護士的職業(yè)天賦吧。
“不介意的話說出來吧,讓我們也聽聽蓋德的想法。”
“真的沒什么事兒。”
我婉言謝絕麗莎的好意。
“對了,兄弟,我差點忘了一件事兒。”
馬庫斯及時的幫我解了圍,他從空間袋里拿出一個紅色的信封,把它塞給了我。
“一定要來啊,蓋德。”
麗莎有點羞澀的笑了笑。
馬庫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第一個拿到的,兄弟。”
“也是唯一一張我親筆寫得呢。”麗莎說到。
“嗯...”看到他們滿臉洋溢著的幸福,我真的從心底為他們高興。
不用猜了,信封上大大的寫著兩個字—請柬。
什么內(nèi)容的請柬呢?當然是婚禮了。
“恭喜二位呢...終于邁出了這一步。”
我的確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
一個是我最好的兄弟,另一個是真心愛他的女孩兒;現(xiàn)在他們終于走到了一起。
我有什么資格不為他們感到高興呢?
可笑著笑著,我只覺得心真的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說不上是痛苦的,但也絕不是歡快的。
沒有什么可隱瞞的,我喜歡麗莎,即使到了現(xiàn)在,我也是喜歡她的。
但我不能像她表露出來...因為我知道
在這座堡壘的外面,有人在等著我回去。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更不知道她對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但我喜歡她,這就足夠了。
即使有一天,我親眼確認了她的離去;我的耳畔也再無她那銀鈴般的語聲
當這一切真的降臨在我的頭上,我也就明白什么時候該結(jié)束這毫無意義的、永恒的生命了。
麗莎她沒什么不好,也沒什么缺點,只是她太晚了。
晚的我心中根本裝不下其他人了。
“祝你們幸福。”
還是我一貫的假笑,這笑容僅僅是為了掩蓋悲傷罷了。
“蓋德?...”
麗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正常。
她的臉色凝重了幾分,其中更多的是擔(dān)憂。
馬庫斯自然是什么沒看出來。
他僅僅是站在原地,不明白麗莎突然這么嚴肅的原因。
“兩位說完了沒?”
我這才注意到那個金發(fā)藍眼的女孩子,她從剛才就一直站在路邊看著我。
應(yīng)該是來提問的吧。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兄弟。”
馬庫斯拉起麗莎的手轉(zhuǎn)身就走,可能也覺得繼續(xù)留在這里毫無意義。
看到軍火商和護士離開,她這才走了過來。
“蓋德先生,這是圣光大人給您的信。”
“圣光親筆么?不勝榮幸。”
我說著撕開信封的封條,取出那張寫滿字的紙,仔細地閱讀。
“......真巧啊。”
我隨手把信件放進背包。
“您答應(yīng)其中的委托了?”
“當然。”
“那就好。”女孩子擦了擦汗,不知道是一路跑來送信累的,還是等待我的決定時太緊張了。
“你叫什么名字?”
“歐菲莉特,蓋德先生。”
“啊,圣光和我經(jīng)常提起你。”
“是么?...”
她冷酷的眼睛中出現(xiàn)了幾絲溫暖的漣漪,但僅是一瞬而已。
“蓋德先生真是沒用呢。”
“啥?”
“你喜歡護士小姐的吧?”
對于這個問題我還是只能沉默。
“連回答都不敢么?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該怎么稱呼你?”
“莉特,蓋德先生。”
莉特?這名字有點熟悉,但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謝謝你呢...莉特。”
“不需要開口一個謝謝。”
莉特的臉冷若冰霜。
“您也太怯弱了點...實在不能想象您是怎么握劍的。”
“戰(zhàn)斗與處理事情完全是兩碼事兒;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我抽出背后的訓(xùn)練木弓,隨手一箭,直接射中了近百米開外的靶心。
“戰(zhàn)斗的時候,我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我沒有和您探討戰(zhàn)斗,我只是想告訴您,喜歡就要勇敢的去追求。”
莉特也許和我一樣,都在暗中喜歡著一個人吧。
“再見,蓋德先生,我得去給圣光大人通報您的回應(yīng)了。”
本來我還想再和莉特多說幾句,但她似乎不想多待一會兒。
也許是因為觸到了“喜歡”這根心弦吧。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雖然我的身高和外表看起來沒有比莉特大多少,
但我今年已經(jīng)20...不對,19歲了;
至少已經(jīng)成年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但即使我早就成年了,似乎生活也沒什么區(qū)別。
不敢想的事情還是還是一件也不敢想象;
該做的事情也一件沒少。
“呼...”我從長椅上一躍而起,“差不多該準備然后下啟程了。”
———————————————(視角交換)———
————————————
格里菲茲從來沒有這么焦躁過,
他緊皺著眉頭,在屋子里不安地來回踱步。
要是蓋德看見他,準會說“嘿,精神點,圣光;你不適合這個樣子。”
但他現(xiàn)在面臨的,就是這份友誼的抉擇,
“如果蓋德覺得我是在利用他呢?”
他被這個想法困擾著,以至于都沒敢親自把信交到蓋德的手里。
“安分點,圣光大人,再這樣下去地板要被您踩穿了。”
副手萊曼抬起他滿是睡意的臉,傾訴了他的不滿。
“......”格里菲茲本來是想反駁的。
但他對于萊曼疲勞的原因是很愧疚的。
——因為自己把不少公務(wù)扔給了他。
“你睡吧。”
格里菲茲在窗口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再踱步,也不再發(fā)出任何聲響。
他再次確認了一下萊曼已經(jīng)睡著了,
“用那個也沒問題了。”他自言自語著,用食指與中指遮住了自己的左眼。
隨著幾句難以辨別的咒語,他的左眼竟燃起了銀色的火焰。
“eye of providence。”
沒有什么是這只眼睛看不到的;
也沒有什么能逃過這只眼睛的追蹤和監(jiān)視。
“很好。”沒有一會兒,他看到了自己在尋找的東西,
蓋德看起來是同意那件事情了。
當然,他沒忘了順便用這只眼睛揩油。
也是他眼睛上銀色火焰熄滅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沒有鎖。”
不說也知道,是莉特回來了。
“蓋德他答應(yīng)了么?”
格里菲茲裝作什么他也不知道的樣子。
“答應(yīng)了,圣光大人。”
“那就好。”格里菲茲說著接過女孩遞過來的信件,隨手扔進燒得正旺的壁爐里。
“您為什么不親自去呢?圣光大人?”
格里菲茲看著面前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女孩,
嘴角揚起了一絲滿溢著溫暖,甜蜜的弧度。
她早已成為了一名強大的戰(zhàn)士,為人處事更是冷靜。
但總是缺了點什么,還不夠成熟。
“大人的世界你不懂。”他說出了自己最慣用的理由。
“哈?”對于這個答案,莉特很明顯地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不滿。
“我已經(jīng)過完16歲生日了!不小了!圣!光!大!人!”
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
“但還是未成年。”
“唔......”莉特被一句話堵死,只得作罷,不再追問什么。
“可...這對蓋德先生有點不公平吧?那么危險的事情...”
“相信我,那任務(wù)對于他來說是小菜一碟。”
“您是在開玩笑么?”
莉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親昵地摸了摸格里菲茲的額頭。
“沒有發(fā)燒...那么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明明蓋德先生犀弱的連劍都握不住啊...”
“你太小看他了。”
格里菲茲笑了笑,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知道我為什么是圣光么?莉特。”
“為什么呢?......”
“因為我無可替代。”格里菲茲說著能讓任何一個人眉飛色舞的話語,
臉上卻沒有一絲驕傲或是過分的自豪。
“正如蓋德他掌握著這世上所有的知識,所以他是向?qū)?無可替代的向?qū)А?rdquo;
“可是...”
“簡單點來說吧,讓你去無價值地送死;你會去么?”
“不是沒有道理呢...”莉特點了點頭。
“我想放松一下了...莉特。”
格里菲茲說著躺倒在長沙發(fā)上。
“要我給您揉揉肩么?”
“讓我看看你的耳朵吧。”
“嗯...”
一對貓耳像是憑空出現(xiàn)似的,從莉特金色的短發(fā)間跑了出來。
“圣光大人...是第一個喜歡我耳朵的人呢...”
“有誰會討厭這么可愛的東西呢?”
格里菲茲說著,輕柔地拂過少女那近在咫尺的金發(fā),撩撥著那對貓耳。
“嗚...別這樣...圣光大人。”
格里菲茲趕忙收回了手,再這樣下去,莉特恐怕會哭出來的;
然后萊曼醒了的話...這事情會不會鬧大就難說了。
但他明白,他是真心愛著眼前的金發(fā)女孩兒。
所以也應(yīng)該尊重她的想法,而不是一味地去占有她。
“抱歉...莉特。”“沒什么...您喜歡這樣就好。”
“以后...請一直叫我的名字吧,莉特。”
格里菲茲下定決心,他要用這場他親自引發(fā)的風(fēng)暴來守護這個女孩兒。
但愿在這場戰(zhàn)爭之后,再也沒有像曾經(jīng)的莉特那樣的孩子會哭泣。
“這是一場戰(zhàn)爭...為了結(jié)束一切戰(zhàn)爭,而打響的戰(zhàn)爭!”
在圓環(huán)區(qū)之外,一位金發(fā)藍眼的青年也在踏上征途之前做著同樣的宣誓。
“我絕不踐踏弱者,亦不維護錯誤;我與扭曲事實的人對抗;與膽敢試圖挑戰(zhàn)規(guī)則的人對抗。”
”因此,我要站在尖塔的頂端,俯瞰您在愚盲中創(chuàng)立的世界,守衛(wèi)它原有的秩序。”
二人的身影在這一刻似是對稱一般重合“I am providence!”(我是天佑之人)
.......
序章------完
正篇第一部
尖塔頂?shù)南蛉湛?/p>
“她溫暖的注視正如那太陽的光芒;伴著我一路滿是黑暗的泥濘、坎坷,不屈不撓地順從著天意;盡管那之后我明白了我所處的位置,卻也終于有了讓自己活下去的意義。”
——by 蓋德
送給誰的大家就不用猜了w
預(yù)更一段
第一章 故鄉(xiāng)
馬車吱吱嘎嘎的顛簸著。
整整一夜,我都沒怎么睡好。
車輪的響聲一點點減小,終于停了下來。
“到了,伙計。”老車夫那渾厚的嗓音震碎了我僅有的那點睡意。
我走下車棚,迷迷糊糊的遞上十枚銀幣。
“祝您在利墨瑞克的路途愉快。”
又是一陣“吱吱嘎嘎”的響聲,還伴著一陣煙塵。
馬車離開了這里。
“什么...利墨瑞克...?”第一章 故鄉(xiāng)
馬車吱吱嘎嘎的顛簸著。
整整一夜,我都沒怎么睡好。
車輪的響聲一點點減小,終于停了下來。
“到了,伙計。”老車夫那渾厚的嗓音震碎了我僅有的那點睡意。
我走下車棚,迷迷糊糊的遞上十枚銀幣。
“祝您在利墨瑞克的旅途愉快。”
又是一陣“吱吱嘎嘎”的響聲,還伴著一陣煙塵。
馬車駛離了這里。
“什么...利墨瑞克...?”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確認了眼前的景物。
一整片溫暖的黃色,來自于那不知何時就繁茂起來的向日葵田。
秋風(fēng)早已吹走了難熬的暑氣。
我抬頭看向更遠的地方,那里有池沼,河流與小鎮(zhèn);
這一切都告訴了我,這里確實是我為最熟悉的故鄉(xiāng)。
“我回來了!”對著天空,發(fā)出了這樣的一句吶喊。
隨后我順著平坦的草地仰面躺下,
呼吸著那泥土與陽光在混合在一起的芳香,
眼皮更加沉重了。
“能休息就休息一會兒吧。”我閉上了眼睛。
要是醒來的時候,能遇到一個像麗莎一樣關(guān)心我的女孩子...
真不知道那會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我應(yīng)該是睡了有一段時間了。
之前我雖然算不上很疲憊,但我知道,
以我的體質(zhì),睡著的話就不太容易醒過來。
“不會睡得太久了吧...”
我睜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我被人注視著。
注視著我的,是一位綠發(fā)綠眼的少女,年齡應(yīng)該和我一樣。
也許她已經(jīng)注視著我很久了。
“請問...您不舒服么?”少女她對我說出了這句話。
“沒有...我很好的。”
“可是...您的眼角有淚水啊?”
“你說這個?”我隨手拭干眼角的淚。
為什么又哭了...我明明答應(yīng)過那個人,絕對不會再哭了。
“常有的事情了。”
“唉?...您有什么...很傷心的事情么?”
她的語氣中更多的是關(guān)切,卻又帶了幾分驚愕。
“也...不算啦。”我勉勉強強地擠出一個答案。
“我們有見過么?”
下一秒,我覺得自己有點奇怪,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啊...這個...”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抱歉吶...我只是...覺得您很像一個人。”
“那真是太好了。”
但我問的不僅僅是這個。
“你一個人在這種郊外做什么?”“我...”
她說話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習(xí)慣和陌生人對話么?
“我...我只是想獨處一會兒...發(fā)發(fā)呆。”
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
“不好意思讓你擔(dān)心了。”
“哪...哪里...我只是...看見您在流淚。”
“晚安。”我再次合上了眼。
“等...等一下。”看到我有不再理她的意思,她居然有點慌了。
“我...我只是...稍微地...在等一個人。”
“等人?等什么人?”
“怎么還不回來的那個人...”
我不認為我現(xiàn)在有發(fā)言的資格。
“雖然...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但我還是希望他回來。”
“這樣啊。”直到她講完,我才開口。
“你一直在等他嗎?”
我和她之間有了一段沉默。
“可能...是吧。”
“他是什么人呢?戀人嗎?”“唉...”
看她的反應(yīng),我應(yīng)該是猜中了。
“那個...會回來的吧...他會回來的吧?”
“別問我啦...我說了也不算數(shù)的啊。”
“嗯...對不起...占用您的時間。” “沒事兒。”
該怎么回答她呢?...真是有點傷腦筋啊。
“我想你的戀人不會回來了,他即使回來,也不太可能回到這里。”
“也對呢...”她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
“畢竟這里一點好處也沒有啊。”
“或許吧。”
“您可真是個成熟的人呢。”“怎么說?”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大家都安慰我說,他一定會回來的...
但是我知道,他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怎么可能回的來呢?”
“是么...你有很好的朋友呢。”我嘆了口氣。
“嗯...”她的聲音已經(jīng)是有氣無力了。
“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對你沒什么用處的話。”
“您說吧...”
“如果你一直思念著那個人的話,搞不好會有奇跡也說不定呢。”
當然,我說的不是什么沒有代價的奇跡...
“謝謝您...”
“那就這樣,我要再睡一會兒了。”
“用我?guī)ユ?zhèn)上么?”“不必了。”
少女的聲音讓我有一種熟悉,溫暖,而似曾相識的感覺。
“安德魯...”我不禁回想起那個溫柔的我。
溫柔到不忍踩死一只史萊姆的我。
但他是天空中的飛鳥,無所依求,無憂無慮。
而我是無光之海中的鯊魚,要么殺死敵對,要么被殺。
“蓋德...”在我逐漸淡薄的意識中,好像有這樣人叫了我的名字。
嘴唇上,傳來一陣濕潤而柔軟的觸感。
隱隱約約,我嗅到了薰衣草的香氣,
還有一些細嫩無比的野草拂過我的臉頰,伴隨著癢癢的撩撥感。
真希望能永遠陶醉在這樣的夢境中。
當我醒來的時候,早已不見了綠發(fā)少女的身影。
地上只剩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水壺。
“是她丟下來的么?”
水壺上薰衣草的氣味混合著向日葵那明媚的芬芳。
“這味道...怎么有點熟悉...這樣啊。”
應(yīng)該是少女把自己剩下的水給了我。
“謝謝...”我感激地收起水壺,準備先去打聽杰瑞的下落。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圣光有他自己的仗要打。
我?guī)退仓皇亲邆€順水人情,這不影響我做事情的優(yōu)先順序。
畢竟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啊。
“什么時間了...”
我抬起頭看了看太陽,它剛好穿過正午時分的位置。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突然就多了,明明來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
“總之先到鎮(zhèn)上去吧。”
我這樣想著,不由地加快了速度。———————————————(故事分割)———
利墨瑞克邊陲的小鎮(zhèn)向來都不是很太平。
在這里我們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過不少資質(zhì)優(yōu)秀的勇者。
但這也是利墨瑞克不太平的原因
——勇者體質(zhì)的人會遭到所有怪物的無視代價攻擊。
包括我也是。
“做個普通人也不錯吧...”
小鎮(zhèn)上還沒有人注意到我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請問...”我試著詢問一個和杰瑞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她認不認識杰瑞,
但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一位年輕的婦人狠狠地推向了一邊;
“你這怪物離我女兒遠點!”
她喊出了這么一句話...
“呸呸呸...真是晦氣...”她從兜里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擦了擦碰到我的雙手,
剛擦完,依舊潔白無暇的手絹卻被她一臉惡心地扔進了下水道。
“不許和那種怪物說話!他會吃了你的!琳達!”
她的眼中有對女兒的溫情,卻又帶著深深的厭惡
——這目光是給我的;說是憎恨,也可以說是恐懼。
她甚至拿起一把匕首,示威性地揮舞著。
“怪物么...”我有點無奈地遮住了眼睛。
明明決定不在乎這些說法,可是當它真正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時候,
卻還是對我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不管有沒有人了,恢復(fù)更新。
這一次我注意到了打掃路邊的老人,
“您好,請問有時間問個問題么?”
“當然有啊。”老人抬起他那帶著微笑的慈祥面龐,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啊?...”當他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先是瞪大了眼睛,
似乎在確認著我的面容
大約幾秒鐘的功夫,他慈祥的微笑在一瞬被驚恐扭曲。
“天啊!我...我就是皮包骨頭的個老人家可憐可憐我吧。”
他“撲通”地跪了下來,“我沒肉可吃,也不好吃!”
“您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我伸出手想把老人扶起來,
但他反而更害怕了,掙扎著想起來又沒有力氣,一次次支起腿又跌倒在地。
“把你那雙吃人的觸手拿開!”他在地上蹭著,為了離我更遠一點...
“滾出我們的村莊!”村民們一面扶起老人,一面不停地喊著。
還有另外幾個村民揮舞著農(nóng)具不讓我靠近。
“......”我能說點什么呢?真是沒想到,
我的名聲經(jīng)過那么多次的道聽途說已經(jīng)變成了“觸手食人魔。”
但我根本不去理會耳邊無止境的污言穢語,
沖著他們用農(nóng)具組成的封鎖線直勾勾地走了過去。
“這家伙瘋了吧...”“他不怕么?...”“難道我們激怒他了?...”
村民們議論著,不由自主地為我散開了一條路。
“不要詛咒你根本不知道;更不了解的事物。”
我自言自語著走向鎮(zhèn)長的辦公長屋。
我在這個鎮(zhèn)子里步行了十多分鐘,
運氣難得這么好——之后的路上居然沒有一個暴民來煩我。
他們也就只敢做到這種地步了。
在我步行的這段時間里,云聚得更厚實了。
燕雀在我頭頂?shù)牡涂罩斜P旋著,鳴叫著,這意味今晚一定會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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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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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幾天前才剛剛來到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鎮(zhèn)就職。
上一個鎮(zhèn)長不知道怎的突然暴斃,據(jù)說是與“黑商”為敵的結(jié)局。
所以他上任的這幾天一直小心翼翼地工作,生怕自己也會落得個同樣的下場。
“您知道...閣下...”農(nóng)民喋喋不休地說,穆勒也不停地記。
“我們要留下自己吃的糧食...賣的糧食...還有一些被搶走了。”
“所以你們不能如要求上繳了?”
“沒錯,閣下。”
穆勒搖搖頭,放下了手中的鵝毛筆。
“你在這雙手上看到了什么?”“厚實的掌紋...還有...老繭。”
“你還不明白么?我不是什么閣下,我是和你們一樣的農(nóng)民兄弟。”
“是的...鎮(zhèn)長先生。”農(nóng)民點了點頭。
“那么你最大限度能上繳多少?”
“四十馬車,不能多了...鎮(zhèn)長...”
“那么三十車就可以了。”穆勒記下來最后的結(jié)果。
執(zhí)政工作真的不是個好干的活。
“兩位介意我打攪一下么?”金發(fā)的青年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來。
也是金發(fā)青年走進來的時候,那位農(nóng)民起身狂奔出了他的長屋。
這令穆勒有點不高興
——自己寬恕了他那么多,卻連句謝謝都沒得到。
“所以你有什么什么問題?”穆勒揮揮手示意青年坐下。
“我想找一個孩子。”
微調(diào)...
“他的長相?”
“五六歲左右的一個男孩子,棕發(fā)藍眼,大概...”
青年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腰帶。
“大概到這里這么高。”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穆勒隨口問了一句。
“朋友而已。”
“僅僅是朋友的話可不會跑為了另一個人跑那么遠的路。”
“您怎么知道我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
金發(fā)青年好奇地問道。
“你腰帶上的徽記。”
穆勒伸手指了指青年的腰帶。
“這附近幾座城市的徽記我記得一清二楚。”
“看來以后我得注意下。”
金發(fā)青年理了理有點褶皺的衣服再次坐下。
“你從哪個城鎮(zhèn)來的?”穆勒問道。
“哲拉希爾,鎮(zhèn)長先生。”
聽到這回答,穆勒實在是不怎么心安,更別提高興了。
為什么呢?
是個居住在這片大陸上的人都知道,哲拉希爾是勇者的聚集地。而勇者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招引怪物。
眼前的青年也是從那個怪物窩里出來的,不可能不是勇者。
“那么你是位勇者?”
“勉勉強強。”青年點點頭。
“好,我?guī)湍阏宜?..找完就趕緊離開這里...你知道,你們勇者不能保證都每個人毫發(fā)無損。”
穆勒說罷從書架上拿下一本不算太厚的名冊。
“那個男孩子叫什么?”
青年想了想,
“杰瑞,這是他告訴我的名字。”
“嗯...”穆勒一頁頁地翻找著,但結(jié)果不盡人意。
他皺了皺眉,又粗略地瀏覽了兩遍。
“我沒找到你說的杰瑞....”
“這里不是瑞拉城么?”
青年看起來有點激動。
“瑞拉城?...不再是了,幾年前就是利墨瑞克了。”
“我在哪里能找到情報售賣人?”
青年焦急地問道。
穆勒搖了搖頭,他沒有什么辦法能解決眼前金發(fā)青年勇者的焦躁。
“無可奉告。”這是他最后給出的答案。
“...”金發(fā)青年沒有回應(yīng)什么。
他的臉色時而陰沉,震怒,時而蒼白無比。
看到他這副樣子,穆勒不由自主地把桌子往后挪了挪,
生怕他突然發(fā)瘋。
幸運的是,金發(fā)青年站了起來。
“再見”他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走去。
“又一個連句感謝都沒有的...”穆勒這樣想著,青年又停下了他的步伐。
他轉(zhuǎn)過身,從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東西。
“他該不是會讀心吧?”穆勒暗叫不好。
勇者發(fā)起怒來拆他的屋子簡直易如反掌。
“碰!”青年走到桌子前,把手里的東西拍在了臺面上——五枚銀幣。
“謝謝您的耐心幫忙,鎮(zhèn)長先生。”
說完這句話,他揚長而去。
up
第二章 邂逅
我壓抑著滿心的擔(dān)憂,走出鎮(zhèn)長長屋。
如果在名冊上沒有這個人的話,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真的是我找錯了,要么就是...
可憐的杰瑞已經(jīng)被那些惡魔盯上了。
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
想讓一個孩子不留一絲痕跡地消失,
那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想到這里我不禁一拳擂在面前廢棄多時的磚墻上。
“咔...咔”墻都被我打出了幾道深深的裂縫。
“請...請問您是向?qū)壬?”
我轉(zhuǎn)身看向來人——一個滿臉怯弱的農(nóng)夫
可能是被我在墻上打出的那一記重拳嚇到了吧。
“沒錯。”我松開緊握著的拳頭,面向他。
“您...能幫我們一個忙么?”他見我松開拳頭,語氣也平淡了不少。
“您知道...不久以前血月剛剛過去,所以我希望您能...”
他停頓了,似乎猶豫著,可能是怕被我干脆的拒絕吧
“繼續(xù)講,我在聽。”我示意他可以繼續(xù)。
“我希望您能幫我們主持一場安息儀式,讓我們死去的同胞入土為安;
而不是變?yōu)椴凰郎锖陀撵`這類該死的怪物。”
“好。”
“這么說您答應(yīng)了?”他連連鞠躬。
“儀式要在午夜開始,您最好找個旅館...或者,找個人家住下。”
“宿營還是河岸最好呢。”
為了不再回去遇上那群暴民,我來到了小鎮(zhèn)邊界的河畔。
如果再遇上他們一次...我不覺得還能像之前一樣冷靜。
“木材...木頭...木墻...”
我清點了需要建一座小木屋需要的建材。
不相信能裝下這么多的東西?這很簡單,這個口袋不是一般的口袋。
它是連接著四次遠的百寶袋哦。
好了不開玩笑了,其實這就是一個空間袋,能夠裝下很多東西而已。
“您為什么會在這里?”一陣沙石聲響起。
綠發(fā)綠眼的少女走了過來。
看到她,我從口袋里拿出之前她落下的水壺。“這個,還給你。”
她沉默地接了過去,眼睛不住地打量著我。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么?”我試著問了一句。
“依然,你呢?”“蓋德。”
她的臉上有那么一瞬是混亂的,可能是好幾種表情沖突在了一起。
“蓋德你這是在建房子?”
“嗯...差不多。”
“在這種季節(jié),這么冷清的河邊裹著薄被過夜?”
她真是和麗莎一般熱心腸,只不過后者是在付錢的基礎(chǔ)上。
“差不多就是這樣...”我點點頭。
“為什么要在這種地方過夜?”
“這里是個好位置,不但視野很好;”
我踩了踩松動的沙石,“而且一有東西接近,它們就會提醒我。”
“可是...睡在木板上,背會很痛的吧?”
“這也是沒辦法啊...”我無奈地點點頭。
“來我家吧。”
“什么?”
我實在是難以相信,依然她居然能用這么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依然你剛才說什么?...”
“不介意的話來我家吧。”
“什...”我不確定自己的聽力是不是有問題...
她真的又說了一遍,而且還是那么平淡無奇的語氣,就像“理所應(yīng)當”的一樣。
“不可以么?”她問到。
這個提議嚇到我了。
真的嚇到我了......
“這個...不太好吧。”
“我相信蓋德不是那種人的,對么?”
依然放松地笑了笑,“蓋德是不可能對我做那種事情的。”
“啊...是啊。”完全不知道說什么好...
“真的沒問題么?”“知道了就快點跟上吧。”
依然說著,小心翼翼地走向大路的方向。
為了這種事情特意來找我么...她真好呢。
不不...只是一個巧合罷了,自作多情是我的老毛病了。
應(yīng)該只是個巧合吧。
“謝謝你...依然。”“這沒什么的,蓋德。”
我們并肩走了起來。
“就是這里了。”依然停了下來。
時隔五年,故鄉(xiāng)也沒有太大的變化,真是讓人欣慰。
我環(huán)顧著四周那開滿野花的街道,它們也都還是我最熟悉的樣子。
“別發(fā)呆了,蓋德。”依然抬起頭看了看太陽。
只能從云層之間勉強地辨別到它的形狀。
“再不進來的話,太陽要落山了。”
“嗯。”我這才把目光移到了眼前的小房子上。
這棟小屋已經(jīng)不新了,憑外表來看,至少被使用過二十年了。
“真不好意思啊,這里很簡陋。”
“收留了我就不勝感激了。”
我跟著她推開了那扇同樣不算新的實心紅木門。
家具也是差不多的樣子,沒怎么換過,但都很干凈。
地板锃亮地掩蓋了磨損的痕跡。
應(yīng)該都是歸功于她每一天勤勞的打掃吧。
“廁所和淋浴廳在這邊,蠟燭我放在了這里...隨便用我的東西吧,也不必客氣什么的。”
“嗯...”我只覺得這里的一切都給我一種溫暖的感覺。
溫暖的我快要忘記了自己那該死的過去。
如果我是安德魯...我應(yīng)該早就...像他一樣從這毫無意義的永生中解脫了吧。
“我先睡一會兒了,晚安。”依然整個人躺到了床上。
我也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準備就這么休息到午夜再說。
“真是沒防備啊...”我看了看她的睡臉
隨手降下百葉窗,擋住外面的僅剩的一點光明。
“晚安...。”
這幾天就像往常一樣——除開幾天前那場血月的話。
鎮(zhèn)民們正忙著為犧牲的士兵們下葬,
再采下一朵朵紫色的迷迭香蓋在他們的尸體上。
天色越來越暗了,他們都明白,得快一點做完這些手頭的事情。
午夜剛過不久,積蓄了一個下午的暴雨釋放了。
樹枝在狂風(fēng)和雨點中折斷,木頭小屋的屋頂吱嘎作響。
百葉窗砰砰地打在玻璃上;混合著窗外那陣陣雷雨交加的夜晚,
奏出一首吵鬧而又獨具魅力的大自然交響曲。
唯一不好的是——我就是被這“交響曲”吵醒的。
“刷”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站起來拉上了那煩人的百葉窗。
雨暫時小了一點,
小的我能聽到依然她均勻的呼吸聲。
我正想著要點起幾支蠟燭。
“砰砰”門響了。
“啊,是你啊。”我打開門,看到來人就是之前拜托我主持儀式的那位農(nóng)民。
“呵啊...呵...”他在雨中喘著粗氣,渾身都在發(fā)抖。
“這個,給您。”他從背后的包袱里掏出一件無袖黑長袍。
“謝謝。”我沒有費什么時間就穿了上去。
“準備好了么?向?qū)壬?”
“沒問題,帶路吧。”“好。”
他說著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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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老農(nóng)夫一起走了一會兒。
說實話我有點懷疑,這么大的雨真的還能舉行安息儀式么?
“雨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沒問題的。”
我就這么繼續(xù)跟著他。
終于,我看到了一群和我一樣的人——他們也都穿著這種黑色長袍。
他們在無數(shù)個剛剛下葬的墓穴旁嚎哭,毫無遮掩地發(fā)泄著自己的悲傷。
應(yīng)該是死者們的家屬吧。
“你這怪物在這里做什么?”連我丈夫的尸體都不放過么?!”
一個年輕婦人——就是之前那個推了我一把的婦人,揮舞著一把掘土用的鐵鍬,試圖將我逼退。
“冷靜!向?qū)壬俏艺垇淼哪翈?”
老人看起來還是有一點威望的,他這一句讓那個婦人放下了鏟子。
“讓我看看他有什么能耐。”年輕婦人滿臉的不屑一顧。
其他人見事態(tài)沒有什么發(fā)展,都移開了視線。
“...”我看向天空,雷雨交加的天氣是極其不適合下葬與進行安息儀式的。
夜晚突然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成千上萬只烏鴉唱起了他們凄厲的哀歌,
這一晚,他們的哀歌是如此的響亮,簡直讓人覺得整個世界的生命都死去了。
當這些鳥兒唱著它們不知有意無意的合唱時,地平線上最后的一縷光芒也被遮蓋了。
“啊!啊啊啊!”
人群中突然爆發(fā)出了一陣陣尖叫聲。
“你這...”我差點爆了粗口。
要不是這蠢婦人,鎮(zhèn)民至少還能有更多的時間來釘上棺材。
現(xiàn)在好了,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變成了饑餓的食人機器。
他們現(xiàn)在能做什么呢?
能做的只有轉(zhuǎn)身就跑,越快越好。
我已經(jīng)不想多說什么了,有時間譴責(zé)那該死的女人還不如去保護鎮(zhèn)民。
我揮起秘銀長劍一劍刺進離我最近的那個僵尸,扎穿了它的左眼。
它的雙手揮舞著想從我的劍鋒上掙脫,
但現(xiàn)在可沒時間干耗著。
我用長劍在喪尸的腦子里攪了一圈,利落地將它拔了出來,
剩余的僵尸還沒有聚集,這是消滅他們的好機會。
我周旋在他們攻擊的間隙中,在它們反應(yīng)過來之前削下它們的頭顱。
最先倒下的是四五個,隨后是半數(shù),到了最后,二十多個僵尸都倒在了地上。
雨還在下著。
“等等...那個女人在干什么?”
我注意到了之前那個又呵斥了我一次的女人,她正摟著什么東西...
走了過去察看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
被她死死摟在懷里的是一具男性僵尸,應(yīng)該就是她的丈夫。
只是復(fù)活的僵尸沒有感情,他們有的只有饑餓,
無止境的饑餓,吃再多的人也不會飽。
“啊....”僵尸從喉嚨里發(fā)出一陣滿足的聲響,
貪婪地吞吃著那個婦人——他曾經(jīng)的妻子那尚還鮮嫩的肉體。
我現(xiàn)在唯一能幫他們的....就是讓他們死在一起。
“永別。”
我將長劍刺進了它的頭顱。
最后一只僵尸的哀叫聲停止了。
鎮(zhèn)民們都折了回來,認領(lǐng)自己家屬殘缺不全的尸體。
他們這回是真的安息了?
至少不會再起來吃人了。
四周靜的只有挖坑和將尸體抬進棺材的聲音。
我想這里是沒有我什么事情了,便收起長劍準備離開。
“你這怪物還想走到哪里去啊!”沉悶的鎮(zhèn)民間突然爆出這樣的一句話。
“對,一定是這個怪物!我們的親人才會變成這樣!”
又有一個人喊了一句。
“都是這怪物的錯!”“血肉之墻去死!”
這幾句話一出,原本還很理智的鎮(zhèn)民們也紛紛加入了暴民的行列。
“用他的死給我們的親人一個說法!”
“燒死這魔鬼!是他奪走了我們親人的安息!”
“燒死他!”
這些話是越來越短,到最后已經(jīng)如同一個口號一般整齊。
在場的也就僅剩下那么幾個人站在暴民的隊伍外。
“去死!”
一個暴民抄起鐵鏟沖著我的頭拍了過來。
“鏘!”這種攻擊對我沒有效果,確切來說,根本打不到我的身體。
所以我站在原地,連躲都不躲。
“都瘋了么?”之前那位請求我進行儀式的老人站了出來。
“要是向?qū)О堰@件事情告訴了勇者,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別多管閑事兒,奧蘭。”幾個暴民說道。
“您不必為我開脫,他們的親人變成這樣與我也并不是全無關(guān)系。”
我這么說,是因為我不希望這位善良的老人因為我被牽連進來。
“呵,這怪物承認了!他有罪!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燒死他了!”
暴民們用一根鐵鏈綁住了我。
假如我真的使出全力,掙斷鐵鏈也并非難事。
但如果我的死能讓他們冷靜下來,從親人逝世的悲傷,走出來的話...
那么我死一次也無所謂。
反正對我自己來說生與死真的很不值錢。
我閉上了眼睛,等著他們把我抬到火刑架上。
嘶!
“?”我聽到了什么東西被切開的聲音,這迫使我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嘖...”我心中一陣惡寒閃過。
剛才還叫囂著要燒死我的暴民們現(xiàn)在無一不倒在了血泊中。
他們不是喉嚨被割斷,頭身分家;
就是讓人從背后一擊貫穿了心臟。
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應(yīng)該是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殺死了。
“咻咻”兩陣閃光割斷了我身上的鐵鏈。
黑影散開了那幽靈一般的偽裝,背對著我。
綠色的頭發(fā)...是依然么?
不對...這家伙的氣息才不是依然。
“你這種東西附在這女孩兒做什么?她沒有什么能給你的!”
“哦呀?”那個身體可以被稱為“依然”的東西轉(zhuǎn)過身,
用她那雙駭人的血紅色雙眸注視著我。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么?”
我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
“呸,只有像你們夢境諸神這樣的蠢貨才會把普羅維登斯帶入生死的概念。”
那東西沒有回答什么,只是笑了笑。
我上前兩步,一把抓起了她的衣領(lǐng)。
“從這女孩兒的身體里滾出去,不然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呦,高貴的普羅維登斯,你是要殺了我么?”
這瘋女人笑的更歡了。
“那就來殺我啊,這是你女孩兒的身體,她活不活與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為了給這瘋女人施加更多的壓力,我拔出了腰間的秘銀長劍。
“你覺得我會不愿意犧牲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兒來干掉你這種禍害么?”
“初次見面?哈...哈哈哈,她的心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什么...”我暗自感覺有點奇怪...。
我曾無數(shù)次在風(fēng)的呢喃聲中,在雨柔曼的輕撫中,
聽到有一個聲音輕輕地喚著我的名字。
我記不清那個聲音的詳細的輪廓,
但我明白,那個聲音帶著多么熱切的心情在呼喚著我。
而它這么做只是為了一點。
——想讓我回到它主人的身邊。
“告訴我,你從她心里讀到了什么!”
我收回劍,任由那家伙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我的耳畔。
“她說....”
“呲!”腹部傳來一股不妙的痛覺,
真是失策啊...我居然會因為這種事情亂了陣腳。
眼前一紅,我倒在了地上。
時間是新一天的清晨。
睜開眼睛,我看向陌生的天花板。
這里不是依然的家。
“沽...”殘存的疼痛感從我的腹部傳來。
不予置理,我仰起上半身確認了目前的情況。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整齊清潔的臥室。
一塵不染的木質(zhì)地板上還放著一張三人用的木桌。
幸好這不是在重生點。
我扶著床邊緩緩起身,走到窗邊
極目遠眺,窗外的向日葵沐浴在鮮明的晨光中。
完全放晴的天空顯得昨天的雨如同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里是...?”
我坐回床沿,回憶起自己昨晚的遭遇。
應(yīng)該是有人把我抬回了這里,還細心地為我包扎了傷口。
其實我從來不需要治療。
——時間將會治愈一切傷痛,句話有還是很有道理的。
不論勇者,還是我們這些本來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人,傷口的愈合都比平常人快得多。
“咔噠”門把手轉(zhuǎn)了一下,有人走進來了。
“早上好,依然。”
“已經(jīng)中午了,蓋德。”
她說著放下手上的水罐,仔細察看了我的傷勢。
“唔...,血止住了,只是...”
“這段時間是你把我抬到這里來的么?”
我明白她想問什么,橫插一句終止了有關(guān)我傷勢的話題。
“嗯,是我把你抬回來的。”
“謝謝。”
我終于能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一次了。
不是為了迎合其他人,更不是為了道歉而賠上的笑。
而是對眼前女孩兒衷心的感謝。
也是虧了她及時的傷口處理,不然我可能已經(jīng)回到重生點了。
“鎮(zhèn)民們呢?”我拋出了這個疑問,
“一位老人帶來了救護隊,他們應(yīng)該也沒事的。”依然回答道。
很好,看來她是記不起那東西附在她身上時的所作所為了
“我想再睡一會兒...”我平躺在了床上。
“不打擾了。”依然說完了這句便走出房門,臨走前也沒有忘記再替我關(guān)上。
—————故事分割線————————————
憑著從窗口斜射進來的陽光,我能推測到。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
屋子里沒有依然的身影,連字條都沒有,但她留下了一些湯粥。
雖說我是完全不需要進食,喝水
但畢竟這可是她親手做的,怎么能浪費掉呢?
吃完了這些食物,黃昏更深沉了。
我撕下腹部已經(jīng)完全失去作用的繃帶,
穿上那件什么時候都一樣土氣的綠長袖衫。
其實我只是懶得搭配顏色而已,有這個時間我更多的是寫各種解析。
去外面找找她吧,告別的時候....也差不多該到了。
這么想著,我擰開了門把手。
出了這間臥室,我來到了這棟房屋的起居室。
一股濃郁的書香撲面而來,樸實的書柜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一張三人用的沙發(fā),前面擺著一張同樣是三人用的茶幾。
這屋子的主人應(yīng)該和我一樣,是個喜歡看書的人。
“唰...”我在沙發(fā)的皮質(zhì)面上摸了一把。
很干凈,一塵不染。
“這觸感總覺得有點熟悉呢...”
我走向正門的玄關(guān)打開了大門。
“依然?”我出門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和昨天不同的是,她用黑色的緞帶將頭發(fā)分成了兩束。
“......”我看向她面前。
那是兩堆微微高出地面的土丘,仔細一看,還有兩個殘破的木牌插在上面。
一朵向日葵被她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其中的一堆沙土上。
這里...難道是...墓地?
“蓋德...”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我,微風(fēng)吹起了她綠色的,束成兩扎的長發(fā);
純黑色的緞帶也一起在風(fēng)中飛舞著,映在傾斜下來的夕暮中。
“這是我給他的墳?zāi)埂?rdquo;“他是?”
“我一直在等的人。”她說著閉上了眼睛。
“五年前...都是因為我,才讓他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我的身邊。”
“我也明白,這都是我沒能及時察覺的錯,都是怪我。”
她頓了頓...費力地壓下抽泣的聲音,
“可是...可是我...我還是希望他能回來...”
她這回是徹底哽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給她遞上平時我自己根本不用的手帕。
“你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你等他的地方么?”
為了穩(wěn)定她的情緒,我把話題帶離了討論生死的范疇。
“嗯...他送了我這條黑色的緞帶,還夸獎了我的身手...那個時候真的很開心。”
“后來呢?”
“后來么...”依然睜開了眼睛,兩行淚水順著她那白皙的臉滾了下來。
“我一直都在小鎮(zhèn)外面等著...希望他能回來...哪怕是奇跡也好。”
她低下了頭。“可是...我想這已經(jīng)不可能了吧。”
她說著用那還帶著淚水的臉苦笑了一下。
“沒有他的話,一切都索然無味。”
時停時起的秋風(fēng)讓我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女那深切的悲痛。
即使五年了,也走不出來么...
何止五年...這種痛苦...即使二十年,一百年也是走不出來的啊。
“真是不好意思呢...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像在吐露自己的不幸一樣呢。”
她自嘲地笑了。
“真要說起來的話,比我不幸的人多的多啊。”
“......”說些什么呢?我不知道。
等等...她好像說過,這個人...和我很像?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依然說完這句話,飛一般地跑著離開了現(xiàn)場。
我隱隱約約地聽到她越來越不能壓抑的哭聲,
一串串淚水迎著夜色降臨前最后的輝光,灑在她跑過的地方。
已經(jīng)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吧...
我走向那佇立在地上的粗糙墓碑,在它前面蹲了下去。
那上面刻著一個名字。
“......”我撿起那已經(jīng)失去水分的向日葵,花瓣上還沾染著她手上的香氣。
“這樣啊...像依然你這么聰明的話...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吧。”
“這個名叫g(shù)uide的人...就是...我啊。”
第三章 星璇
我從自己過去的墳?zāi)骨罢玖似饋怼?/p>
那里面埋葬的,是那個如同安德魯一般善良的我。
說是善良,不如是說是軟弱無能。
“摩羅大叔,我來看你了。”
我對著那個人的墳?zāi)股钌畹鼐狭艘还?/p>
雖然我違背了他的意愿,自己學(xué)會了無數(shù)戰(zhàn)斗技巧,雙手更是沾滿鮮血。
平民也好,怪物也好,只要該死,我都毫不留情。
至少,自從摩羅大叔之后,我的生命中再也沒有失去任何人。
當然...不愛我的人還是不愛我
夜逐漸深了。
從這片山崖上一眼望去,我的故鄉(xiāng)一片平和;
群星繪織的銀光與村民們點起的燈火交相輝映,組成了一幅絕妙的夜景。
但我記起來唯一的毛毯還擺在依然的家里
所以今晚得睡在大自然的搖籃中了。
“咯...這土好硬。”
我直接躺了下來,望著星空,卻一絲睡意都沒有。
其實睡覺這個習(xí)慣也只是我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人類”而養(yǎng)成的習(xí)慣。
一顆銀色的流星在我頭頂?shù)囊箍罩型献е拈L尾一閃而過。
夜風(fēng)的吹拂讓我感受到了幾絲清爽的涼意,
這個大陸已經(jīng)快要步入正式的秋天了。
“流星會實現(xiàn)愿望么?”
我記起摩羅大叔對我說的話
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很小的孩子。
摩羅大叔告訴我,當流星劃過的那一刻,閉上眼睛;
在心中默默地對她說出自己的愿望,她就會幫你實現(xiàn)。
于是我許愿了,不論多少次流星劃過,我許下的愿望都是一樣的。
“我希望在我有限的生命中絕不會失去任何重要的人。”
這是我每一次許下的相同的愿望。
結(jié)果嘛...已經(jīng)在那里擺著了。
“為什么和我開這種不可能成真的玩笑啊...”
我躺在他的墳?zāi)古赃呎f出了這句話。
不知道在遠在那個世界的摩羅大叔能不能聽到啊...
我這么想著,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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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了。
我走下這片山崖回到鎮(zhèn)子里。
幾個鎮(zhèn)民漫步在小鎮(zhèn)的大路上,看見我,他們還是轉(zhuǎn)身就跑。
看來那件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
但也無關(guān)緊要,他們應(yīng)該都認為那些暴民是我殺的,不可能將依然和殺人聯(lián)系在一起。
我想去和依然告?zhèn)€別,然后就啟程去找杰瑞。
但不巧的是我不知道怎么去找她。
問路更是不太可能...
“老頭!把你的手杖給我!”
又是煩人的暴民,。最近暴民真是夠目中無人的。
我拔出腰間的秘銀長劍沖向這噪聲的聲源。
幾個暴民圍住了一個老人。
“你這流浪漢裝什么富人啊?用拐杖?真把自己當人看啊。”
一個暴民說道。
“一定是這流浪漢偷來的。”
另一個暴民一邊說著,一邊奸笑著靠近老人。
“反正都是偷來的,不如交給我們怎么樣?到時候分贓三七分成,你三我們七。”
老人沒有回答,自顧自細心擦拭著那把精美的手杖。
“嘿,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暴民威脅到。
“但是你似乎用不著手杖吧。”
我將秘銀長劍在石磚地上劃了半圈,刻下一道深溝。
“所以,用不用幫你砍下一只腳,一條腿,或者一起砍掉讓你加入殘疾人的行列?”
幾個暴民都被嚇得愣住了,大氣不敢出一口;
見我半天沒有下一步的行動,他們?nèi)鐾染团堋?/p>
“您還好么?”我問了問老人。
他站起身來看著我,我也認出了他。
他就是那位之前為我開脫的老人。
棕色的旅行斗篷,滿頭蒼老的銀發(fā)配上深邃的藍色眼眸。
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
“謝謝您之前替我說話,可否讓我記住您的名瑋?”
“這沒必要。”老人搖了搖頭。
“我只不過是一個隨風(fēng)漂泊的流浪者罷了,向?qū)悴槐赜涀∥摇?rdquo;
“但您可不是什么流浪者。”我指了指他的手杖。
“這怎么講?”
“雖然用木頭包裹住了,但我可是看的出來的。”
那里面的東西是什么我就不說了。
“這就是你的誤會了,這東西并不屬于我。”老人笑了笑。
“您朋友的么?”“是啊。”
那么我應(yīng)該是誤會了。
“那些受傷的鎮(zhèn)民們怎么樣了?”
老人皺了皺眉,“不怎么好,但他們或許也該死。”
聽起來他應(yīng)該不知道是依然身體里的那東西傷害了鎮(zhèn)民們
隨著這個想法,我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個送給你。”老人從自己棕色的斗篷中取出一封地圖。
“啊,謝謝您,幫了大忙了。”
我說著接過他手中的地圖,揮揮手和他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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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地圖上的路,我回到了小鎮(zhèn)邊界的河畔。
但她不在這里。
那么,就只剩下兩個地方了,依然她的家和;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這個時間她應(yīng)該還是在家里的。”
我一邊想著該怎么面對她,一邊跟著腦海中記下的路線前進。
這段路沒有多長,以至于當我發(fā)覺時已經(jīng)站在了她家的門口
百葉窗是拉上的...在休息么?
但這回我不得不冒昧一次了。
“砰砰。”我輕輕地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答。
“砰,砰。”用在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幾分,但還是沒人應(yīng)答。
不在家么?不可能的啊。
帶著有點急切的心情,我嘗試著擰動門把手
“咔嗒。”意料之外,門就這么開了。
“......”少女低著頭,縮在床頭正對著的墻角。
和衣服以及一整張床一樣凌亂不堪的長發(fā),兩條黑色的緞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恐怕在跑走的時候被甩掉了吧。
“嗚...”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是她精疲力竭的寫照。
我該怎么辦呢?
某人曾經(jīng)告訴我一個當一個女孩子陷入這種境地時,
一個深情的擁抱賽過一切安慰。
擁抱之后,順理成章的接吻...然后...
我才不去想這種事情。
即使我真的有這種想法也不可能有膽子去做,畢竟我是個連心意都不敢表達的傻瓜啊。
那怎么辦?就這么進來,再這么出去?駁回。
用什么辦法也好,我都不能就這樣丟下依然她一個人而不去理會她。
“......”想到這里,我拉開了百葉窗。
到了秋天卻也一樣刺眼的陽光在一瞬間充溢滿了這原本黑暗的小屋
我對著面前的少女伸出了手。
“跟我走吧。”
這是我現(xiàn)在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話。
“唉...”綠發(fā)少女抬起她那本來毫無神采的眼睛看著我,
哭腫了的雙眼,形同枯槁的神色是她徹夜未眠的證據(jù)。
有那么幾秒鐘,我只是伸著手,注視著她那靜美的面龐。
也有那么幾秒鐘,她只是注視著向她伸出手的我。
“嗯。”她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愉快。
她伸出自己那白嫩的手,緩緩地握住了我那只沾滿鮮血的手。
“好啊。”
依然她微微地笑著,不再同我說什么話
但我覺得,僅僅是這樣,我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我想要抱著她,告訴她我現(xiàn)在有多么欣慰。
但心中的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只流露出來這一句話...
“用我背你么?依然?”
“麻煩蓋德了...”
“嗯...”
這就是我笨拙的真情表露。
我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暖的多。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那個我怎么寫下了無數(shù)本解析,卻也解釋不了的詞匯。
那個詞匯也只有一個字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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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能夠自由抽調(diào)的所有人?”
格里菲茲放下手中的鵝毛筆,接過金發(fā)少女遞來的名單。
幾天前那有些曖昧的光景還殘存在他心里。
“嗯。”莉特也還沒有忘記,紅著臉點了點頭。
僅僅是差一點碰上雙手,她就已經(jīng)羞得面紅耳赤了。
“嘖...”格里菲茲不由得咋了咋舌。
這場任務(wù)要是沒有大法師來助陣的話,效率會降低很多。
現(xiàn)在他可等不起太久了。
“一位可供調(diào)遣的大法師也沒有么?”
“也不是沒有...圣光大人。”
莉特欲言又止。
“不論是誰,能用就行。”格里菲茲強調(diào)了一遍。
“那還真有可用的呢。”莉特說道。
“誰?”“芙蘿倫絲.林奇。”
格里菲茲挑了挑他那修長的眉毛,權(quán)衡著利弊,
沒有一會兒,他顯然已經(jīng)得出了結(jié)果。
“吱吱...”他用很快的速度寫好了一封信,又在信上蓋上了圣光之徽。
“立刻讓她去參與這次行動,我不信有人敢違抗圣光。”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嚴肅了幾分。
“讓我去吧。”一直沒有發(fā)話的萊曼站了起來。
“好。”格里菲茲揮揮手,算是批準了萊曼的自告奮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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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瑞是林奇家族最小的少爺。
他有一個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夭折的哥哥,還有一個去世沒多久的姐姐。
他的父親恩斯特對他一直是不冷不熱。
所以,就只剩下了這個整天把使喚他當做理所應(yīng)當?shù)慕憬恪?/p>
雖然總是被使喚,但他并不討厭這樣。
因為他心里明白,真正愛護,關(guān)心著他的,就只有這個紫色頭發(fā)的姐姐。
“艾德瑞,幫我洗碗,我要去拿新訂做的魔杖。”
他就這么服服帖帖地被使喚了。
“嗯...”沒多久,他做完了自己姐姐叮囑的事情。
“碰碰。”大門傳來一陣響聲
“來了,您是?”
艾德瑞看著眼前的棕發(fā)青年,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圣光的使者——萊曼。
“下午好,孩子,你是艾德瑞.林奇少爺么?”
“沒錯,是我。”
“那就對了。”棕發(fā)青年說著將手上的信遞給了他。
“把這封信交給你姐姐,謝謝。”
使者萊曼彬彬有禮地鞠了個小躬,轉(zhuǎn)身離開了。
“又是給姐姐的!”艾德瑞臉上滿是不甘。
即使他的容貌不錯,身世更是沒得挑,但就是沒有人注意他。
這僅僅是因為,他是個“爛好人。”
“爛好人活的最短,和爛好人扯上關(guān)系活的更短。。”這是他父親告訴他的話。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拆開了信封。
“這是...一個絕密任務(wù)?”
再次確認了一遍,這的確是一個任務(wù)的邀請書。
抱歉各位...我受了個不小的心靈打擊...怎么說呢?
這事兒就像是在大街上你被一個陌生人往你的嘴里塞了坨翔,塞完了他轉(zhuǎn)身就跑了,你抓不到他,也沒法和他計較。
于是就我只能日了狗一般的默默忍了,然后再把嘴洗干凈該干什么干什么。
而且這事太窩囊,也太羞恥不能和別人說,說了也只會被笑話,于是我只好試著平復(fù)心情了...
在這里抱歉我讓大家看到這種言論...我會盡力保持更新,但數(shù)量可能會下降...也請原諒。
大致是要求姐姐立刻前往哲拉希爾外圍的出入口,
除此以外就沒有強調(diào)什么要求。
“太好了!”艾德瑞抄起那把沒有槍尖的長槍(如果還能被稱為長槍的話),
還有父親送給他的十字符護盾,摩拳擦掌地開始打點行裝。
“我一定要證明,即使是爛好人,也能解決問題!”
雖然他有這一頭的雄心壯志,
卻只可惜用錯了地方,爛好人永遠都和弱者是劃上等號的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于是為了不咬人,兔子拔掉了自己的牙齒。
說來真是個有點滑稽的故事,但這真的發(fā)生了...
而且還發(fā)生在了一個勇者的身上。
確認了出遠門應(yīng)該帶著的行李,艾德瑞將信揉成一團丟進了廢紙婁。
——————分割線——————
“這樣一來,萬事俱備了啊。”
格里菲茲贊許地看著自己的女孩兒——莉特。
“要不要...我也去?”少女謹慎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你會親眼看著你夢魘的終結(jié),但還不是現(xiàn)在。”
“所以?我用不跟著么?...”
“對的。”他說著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和這女孩兒初遇時的情形。
——他從那座黑暗的貧民窟中救出了她。
為什么救的是她呢?
沒記錯的話,自己當時是看上了她那對可愛的貓朵
但現(xiàn)在呢?他也不知道還因為什么,自己這么執(zhí)著地保護著她
是愛么?或許吧。
“碰碰!”敲門聲容不得他靜下來去回憶過去,
他自己也不允許自己把時間浪費掉。
“這回你可欠我個大人情債了,伙計,我本來都是快結(jié)婚的人了。”
軍火商“抱怨”道。
“就算我不叫你,你也會自己去的吧。”
“......”馬庫斯沒想到自己的想法就這么輕易地讓他猜中了。
“可不是嘛,畢竟那是我兄弟。”
“你和麗莎的婚禮打算什么時候開辦?”格里菲茲問道。
“等這次行動完成之后吧,回重生點不算。”
說完這句話,馬庫斯很明顯又有了新的疑問。
“伴郎我覺得蓋德最好,伴娘能不能借你的女孩兒用用?”
聽到這句,格里菲茲轉(zhuǎn)頭看向莉特。
——后者的臉已經(jīng)紅的如同落日的晚霞。
“可...可以。”莉特羞得幾乎是蠕動著嘴唇擠出這兩個字。
“對了,這個給你們。”馬庫斯說著拿出三張請柬。
“替我也向萊曼問好,走了。”馬庫斯說罷離開了辦公廳。
由于馬庫斯剛才的那句話,兩人又回復(fù)到了尷尬無比的境地。
莉特臉上的紅暈讓她平時那股寒冷的冰山氣息蕩然無存,
也許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來打破兩人之間最后一重隔閡。
格里菲茲這么想著,一點一點地向著金發(fā)少女移動。
但不巧的是,萊曼像是天意般在這要緊的關(guān)頭回來了。
“圣光大人,我有沒有收到...”
剛進門的萊曼看得出來兩個人看著他的的眼神都不對。
但他確定自己什么也沒干
“怎么了?...”他被這么盯著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萊曼...我想我們是時候商量一下了。”
格里菲茲先開口了。
“您說?”
“我們分開辦公吧。”
——————分割線——————
哲拉希爾建立在一座四季常青的大峽谷中。
即使是在這片大陸其他的土地上,既惱人又燥熱的夏天也從未存在過,
涼爽的春天過去就是怡人的秋天,再然后就是冬天。
鳥兒嘰嘰喳喳地在樹梢上鳴叫著,松鼠在叢林間飛蕩,引得樹枝沙沙作響。
男人坐在老樹樁上,黑色的頭發(fā),黑色的眼睛
再向下的地方被一張鐵質(zhì)的面罩緊緊扣住。
他握著一把秘銀匕首,將一根根粗糙的木頭削作致命的尖樁。
突然,他的頭微微一偏,
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脖子打在他身旁的草地上。
他起身看向射出子彈的人。
一個銀發(fā)的男人,充滿自信的綠眼睛,皮膚卻是淺淺的灰黑色。
“你就這么問候老朋友么?馬庫斯?”
“別激動,安德烈斯老兄。”軍火商說著撿起那枚還在冒煙的子彈,
“我就是看看和平有沒有讓你退步。”
“那看來我還是退步了。”名叫安德烈斯的黑發(fā)男人回答道,
“你都到了你的射程內(nèi)了我居然還沒發(fā)現(xiàn)你,我還是退步了。”
“至少伙計你還能輕松的閃開子彈,這就很好了;哦,對了。”
馬庫斯從空間包里掏出一封請柬,
“伙計你這是要結(jié)婚了?和護士麗莎?”
“可不是嘛,安德烈斯老兄,你才知道啊。”
馬庫斯頓了頓說道,
“麗莎可是個好女人,不論什么事兒都能做的很好,只是...”
“只是怎么了?”
“唉...”馬庫斯長舒一口氣,坐在了一旁的老樹樁上。
“你說說吧,老朋友,再這么下去我早晚得當父親,當了父親還怎么上戰(zhàn)場啊...”
“那這是件好事兒了。”安德烈斯打斷了馬庫斯的絮絮叨叨
“這不正好是個休息的機會么,伙計;每一個男人最后的歸宿都是一個溫暖的家。”
安德烈斯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我是說還活著的話。”
“但是我還這么年輕...”
“你什么時候會老?我們勇者會變老么?不會。”
“好了。”見自己說不過安德烈斯,馬庫斯急忙岔開話題,
“現(xiàn)在就只有你來了么?”
“應(yīng)該...”安德烈斯的話說了一半突然卡住了。
“看來不是了,又有兩個人來了。”
“直覺很敏銳啊。”紅發(fā)藍眼的青年從樹干上跳了下來。
虬結(jié)的肌肉塑造了一副完美的倒三角身型,
鮮活的白皮膚與一件短袖薄衫配上幾塊輕便的鐵甲,顯露著一股青年的銳氣。
“麥克.唐納德?”馬庫斯核實了眼前這人的名字。
“正是。”“那還有誰沒到?”
“這里這里。”一個金發(fā)的少年忙不迭跑了過來。
土里土氣的衣著,綠藻一樣蓬亂的頭發(fā)。
“林奇家族的小少爺艾德瑞?...”
馬庫斯看到他的掛墜,不由得在心里埋怨了格里菲茲幾句,
帶著這個拖后腿的爛好人任務(wù)絕不會容易...
“人都到齊了?各位準備出發(fā)。”
“我們怎么去?用魔鏡瞬移么?”艾德瑞問道。
“不,我們乘馬車去。”
“所以我戰(zhàn)神麥克居然要去坐馬車么...”紅發(fā)男人不由得吐露了自己的不滿。
“這是命令。”
“總之我們準備好了。”安德烈斯打斷了兩人可能會發(fā)展為爭吵的話題。
他也知道麥克是出了名的討厭被喝令的,
誰叫以前他是某個部落的酋長。
“好,出發(fā)。”
——————分割線————
現(xiàn)在我坐在依然的床上,聽著浴室從浴室傳來的水聲
等待其實一向是我不怎么喜歡的事情。
所以沒一會兒,我就在屋里來回地踱起了步
只是她的家不怎么大,僅有十步不到的地方可以自由行走。
就這么來回地走了會兒,我在書架旁坐了下來;
書架上最顯眼的,是我寫的那幾本解析。
似乎也是整個書架上最有分量的呢
只不過說起來還是有點過意不去,我唯一能稍微夸耀下的資本,
目前就只有這幾本解析......
就在我正伸手去拿那幾本解析的時候,水聲停了
我下意識地縮回手,看向背后。
剛出浴的少女正用著一把木梳梳理著她那一頭綠色的長發(fā)。
說是剛出浴也不對,衣服早已穿好,而且頭發(fā)上也沒有濕漉漉的水珠。
“依然,你真的想好要和我離開這里了?”我問道。
“是啊,怎么了?...”
“其實....”我有些慚愧地偏過頭,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頹廢,結(jié)果隨口就說出來了那樣的話...”
“但我相信蓋德。”她滿臉不克置否的認真。
“我的直覺往往都很準呢...但這一次居然出了意外。”
“說來聽聽?”
“有那么幾秒,我把蓋德看成了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可偏偏不是呢...”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神情,語氣,個性,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的;而且蓋德這么自信,冷靜,還很強,這些一點也不像他啊。”
“沒記錯的話,你說過他很像我?”
“嗯...”她點了點頭。
“應(yīng)該只是某些地方相似吧,比如外貌...”
她的語氣中滿溢著寂寞的心情。
“所以,我相信,蓋德是上天送給我來替代他的吧。”
真想告訴她我們就是同一個人...
但我有什么資格去握住她的手,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對不起,又說了一堆不明所以的話呢...”
她懊悔似的低下了頭。
“我們該走了。”我只能裝作一句也聽不懂的樣子,說著這些漂亮話。
“咔噠”我先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
一只信鴿不偏不倚地在我頭頂上盤旋著,
看到這個動作,我立即會意,讓它停在了我的左臂上。
裝在腳環(huán)中的是一張便簽。
“看起來不用孤軍奮戰(zhàn)了。”
我在便簽的背面寫下一些感謝的客套話,就放回了信鴿的腳環(huán)中。
“撲愣愣...”一陣翅膀拍擊的聲音,它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
“走了,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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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73玩家2015-07-28 16:45:43評論 (13) (4) 回復(fù)